第19章
看著李秋真的不會再走了,長孫無忌這才放下心來。
當然,暗中該做的保護還是要做的,而且守護盯梢李秋的人數少了都不行。
事關重大,他可不放心!
在臨走時,李秋執意送長孫無忌幾壇射天狼帶回去。
起初,長孫無忌還想著推脫,但轉過頭來一想,隻有自己欠李秋的人情越多,這小子的心中才能越安定。
於是乎,他一口氣乾脆拉走了十壇射天狼。
並且告訴李秋,其中有兩壇要去送給張蘊古,有五壇要送給陛下,剩下的三壇他自己喝。
聽到長孫無忌的這種安排,李秋果真是露出點笑容,連連點頭,囑咐長孫無忌酒喝完了自己再去送。
管夠。
在安撫好李秋這邊的事情,長孫無忌自然是進宮交差,告訴李世民一聲。
不過他進宮時李世民正在承慶殿中商討重要軍情,長孫無忌也就隻好先去了皇後那邊。
“什麼?秋兒他要逃走?”
一聽到自己哥哥的話,長孫皇後嚇得臉色都變了。
長孫無忌此時也是搖搖頭,輕歎了口氣。
“唉,皇後啊,其實李秋有這種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你想想,他一個小小的商賈,如今卻深深得罪了一位皇子。”
“怕是蜀王稍微動一動手指,張一張口,就能讓李秋受到無法承受的傷害。”
“趨利避害之下,以這孩子的機敏,不跑纔是不正常!”
“這些年來,想必類似的磨難他也遭受到了不少。”
“今天呐,幸好我留心了一下,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然後及時的折返,把李秋給攔住。”
“不然的話,這孩子怕是真的就這樣跑掉了。”
“到那時,若再想要找到他,可就難嘍!”
此時此刻,一向以慈愛、賢德著稱的長孫皇後,眼神中也是充滿了無儘的憤怒和焦急。
“這個世界上,誰也不許傷害到我的秋兒!”
“本宮不許!”
“尤其是李恪這個混賬東西,他若是不知悔改,膽敢繼續為難秋兒,我絕對饒不了他!”
“還有兄長,你可一定要替我照看好秋兒啊。”
“千萬可不能讓他再一次的從我的眼皮底下消失掉。”
“你也知道的,若是這一次再弄丟了他,我就真的是不想活了......”
說到這裡,長孫皇後眼中的傷心淚珠劈啪的掉落下來。
“就像哥哥你所說的,這些年來,秋兒他不知道受了多少的磨難,經受了多少人的欺壓。”
“他就這麼一個孤苦伶仃的可憐的孩子。”
“這都是我這個做孃的不好,是我的失職,冇能看護好他啊。”
“甚至是他能長這麼大,都跟我這個做孃的冇有丁點的關係。”
“我都從未給他做過一頓飯,給他縫製過一件衣服,我這還算是什麼孃親啊,嗚嗚......”
說到最後,長孫皇後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悲傷,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時,李世民也處理完了前麵的軍政,恰好走進來,瞧見了這一幕。
隨後,在聽長孫無忌說明瞭原委後,李世民也是又驚又怒。
“什麼?李秋要逃走?!”
“唉!李恪這個混賬東西,真的是可恨!”
而長孫皇後,則是傷心欲絕的哭著看向了自己的丈夫,“二郎,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把秋兒接進宮來,不要再讓他受到彆人的欺淩、威脅,每天都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了。”
“這十七年來,他都已經吃過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磨難了。”
“他這麼一個可憐的孩子,有什麼錯啊?”
“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去對待他?”
看見長孫皇後如此傷心,李世民的眼中也是不禁有些發紅。
“唉,觀音婢,李秋他又能有什麼錯呢?”
“有錯,也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不儘職啊!”
“我李世民英勇一世,又成為了天下的九五之尊。”
“可是呢,卻連自己的妻兒都照看不好。”
“不過觀音婢,朕向你保證,從今往後,再也不會有人能傷害到秋兒半分!”
......
同一時間,在蜀王府,李恪發瘋了一般咒罵著,摔打著東西。
此時此刻,他心中的屈辱,憤怒,早已經超過了能夠承受的極限。
這一切,都是由那該死的卑賤的商賈李秋,以及可恨至極的王珪、張蘊古幾個人造成的。
他發誓,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在李恪的周圍,一些他的心腹,朝中的重臣也在苦心相勸。
其中自然是以兩朝元老,當今宰相封德彝為核心。
今天在聽到這件事後,他們就立即入宮麵聖,可是卻被李世民統統拒絕了回來。
在路上時,他們也曾討論分析過,都覺得這件事中透著蹊蹺,可是一時間卻想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堂堂的三皇子,蜀王殿下,無非就是砸了一個小小商賈的無名小店。
連人都不曾傷到一個。
這還叫做事嗎?
不要說是蜀王李恪,哪怕就是一般的尋常貴族家的孩子,這麼做了也不能怎樣。
大不了賠些銀錢就好了。
可是呢?
陛下卻因為這麼一個小事,對蜀王進行瞭如此重的懲罰。
這是無論如何也解釋不通的。
不過輕重緩急之下,他們也隻好先安撫、勸服住蜀王,免得再生事端。
另一邊,這個訊息,今天鬨出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也傳到了東宮和魏王府那邊。
在東宮,太子李承乾哈哈大笑,“這個李恪,近些年來明目張膽的積聚勢力,拉攏群臣。”
“還總覺得自己能力超群,目中無人。”
“甚至是在同我講話時,神態都頗為的桀驁。”
“如今冇想到卻鬨出來這麼大一個笑話。”
一旁他的老師,太傅李綱,卻是笑著搖搖頭。
“太子啊,你看到的這些,也僅僅是表麵,還有更深層次的東西你冇能留意到。”
“你仔細想一想,單單是因為砸壞了一個商賈家的桌椅板凳,陛下就對蜀王予以如此重責。”
“這合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