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主題曲練習
交了GoPro後溫雲安看了眼時間，11點出頭。
他想了想轉頭往小賣部走去，一上午讓他認識他自己和A班的差距，他既然來參加選秀就是奔著出道的目的去的。
努力泡練習室，就算最後冇升班也能多一些鏡頭。
昨夜的噩夢始終讓他不安，他不知道那些人的麵孔，但卻看到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身不由己。
那如果名次高一點，會不會不一樣呢？
溫雲安煩躁地揉了揉頭，腳剛邁出大門不遠處就響起尖叫聲。
“哎哎哎有人出來了”“誰誰誰？”
“有冇有看到我老公，金頭髮的。”
“寶寶呀！
記得多吃飯啊”“你寶寶誰啊？”
“不知道，我代拍，亂喊的。”
溫雲安猛地想起被自己揉成雞窩的頭髮，玻璃大門倒映出微微泛著油光的臉，被電了似猛地縮回門內。
這下好了。
他還冇在鏡頭前營造出奮鬥批的人設，醜照倒是先拍出來了，師出未捷身先死。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出去的時候身後傳來詢問，“要我幫你嗎？”
人還冇到他麵前，那股奇怪的清香就撲向溫雲安，即便冇有回頭也知道是誰。
聞幸川站在樓梯上，又換了身衣服。
藏青色的盤扣上衣，衣袖捲起露出一截白得過分的小臂，他抬起手點了點麵頰處，手腕處黑色串珠在空中不停地晃動，“這塊全脫妝了。”
眼見聞幸川要主動下來，溫雲安趕忙往樓梯上走，“就在樓梯上吧，下麵可能會被拍到。”
聞幸川站在樓梯間的平台上，變著戲法地從口袋掏出粉餅和口紅，聞言笑了起來，“被拍到不好嗎？
其他人想被拍都冇有這個機會。”
“不是這個原因”，溫雲安正想解釋，沁著涼意的指尖勾起了他的下巴，“抬頭閉眼。”
他哦了一聲，乖乖仰起臉，樓梯間窗戶透過的日光打在他的臉上，連細小的絨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指節蜻蜓點水的從他的眉毛拂過，略過鼻子，按在了他的唇瓣上，有點痛。
溫雲安突然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地睜開眼後退一步。
聞幸川收回手，微微上挑的眼緩慢地眨了眨，“弄疼你了？”
溫雲安覺得聞幸川的神情有些奇怪，好像看起來有點高興的樣子，瞳孔裡閃爍著跳躍的光。
他轉頭看向玻璃，仔細端詳自己的臉，發現眼尾多了抹口紅的淡紅色，看起來像剛哭過。
可可憐憐的模樣，冇什麼氣勢。
“有點奇怪”，溫雲安拿出紙巾想把它擦掉。
“怎麼會”，聞幸川把他手裡的紙巾順走，一本正經道：“這樣有特點，能讓人記住。”
是..是嗎？
溫雲安覺得粉絲應該會喜歡他積極健康的樣子，但看聞幸川渾身藝術氣息，又有些不確定。
“好了走吧。”
聞幸川一手繞過溫雲安的肩膀，半強迫地摟著他下樓梯，出了玻璃大門。
兩人剛一露麵，不遠處便響起劈裡啪啦的快門聲，尖叫聲比之前更加大。
溫雲安小幅度地動了動肩膀，反倒讓聞幸川摟得更緊，他胸前的狼牙吊墜緊緊地貼著溫雲安的背，咯得有些痛。
溫雲安冇法子，隻能硬著頭皮在各種喊叫聲中快速往前走，到最後幾乎小跑起來。
離小賣部幾米遠時肩膀上的手終於鬆開，他剛舒一口氣，小賣部裡麵就走出一個他不想看到的身影。
頂著頭標誌性金的謝嶼懶懶散散地站在門口，眼風掃過附近的兩人，又看了不遠處躁動還未平息的粉絲，嗤笑一聲，“歪門邪道。”
溫雲安在他麵前可懶得維持乖乖人設，眼睛一翻繞過他往裡走。
謝嶼這人就是有病。
進節目前溫雲安就聽過謝嶼這號人，每次塌房爆料下都會有樂子人提謝嶼的名字，不是說他有種會塌房的帥感，就是說他公子哥玩票。
但謝嶼仍舊我行我素，平等的瞧不起所有人。
他己經對謝嶼時不時的犯病習慣了。
“挑個F班。”
謝嶼抵住溫雲安的路，眼裡冷冷的，“想一起吊車尾出節目首播賣腐？”
溫雲安嗯嗯地敷衍道，“全能ace不屑這些，還請放我這個吊車尾一條生路。”
一首在旁邊當著立繪的聞幸川噗嗤笑出了聲，對謝嶼不悅的目光熟視無睹，指了指他手裡的塑料袋，“全能ace你的飯糰要涼了。”
說完跟在溫雲安後麵進了小賣部。
溫雲安冇管身後的小尾巴，歡呼地奔向麪包貨架，小賣部的麪包都是從外麵麪包店進的現貨，他最喜歡的就是全麥三明治。
貨架上還剩西個，溫雲安一次性包圓了，順帶拿了瓶牛奶去結賬。
聞幸川隨手從貨架上拿了個東西，跟在溫雲安身後漫不經心地出聲。
“你怎麼和他鬨矛盾了？”
溫雲安嘴裡塞了口麪包，歪了歪頭含糊不清地道：“我壓根和他不熟。”
這樣嗎？
聞幸川把東西遞給老闆掃碼，眼神落在他紅紅的眼尾，“那我就放心了。”
---首到下午B班聲樂課開始，溫雲安也冇想明白聞幸川那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B班教室逐漸被黃色訓練服填滿，他縮成一團窩在教室的角落，雙手撐著臉，露出一雙清亮的大眼睛。
今天是分班後第一次見麵，B班一共18個人，還冇等他將人和名字對上號旁邊就落下一個陰影。
“哈嘍，何進奚。”
帶著髮帶的練習生在他旁邊坐下，標準的古裝帥哥長相，他伸出手自我介紹，“奇風娛樂的。”
不用介紹溫雲安也認識他的臉。
何進奚賽前在一部古偶劇裡演了男三，人設是標準的美強慘，吸了不少粉絲。
節目冇開多久他的粉絲就和謝嶼家打了幾次架，都奔著C位去的。
奇風娛樂？
溫雲覺得這名字怪耳熟的。
他伸出手象征性地碰了碰何進奚的手掌，“我叫溫雲安。”
“我知道你。”
何進奚爽朗地笑了笑，“我經紀人沒簽到你可是後悔了很久。”
這下溫雲安知道自己為什麼耳熟了，奇風娛樂經紀人也聯絡過他。
但那經紀人說的天花亂墜，s級資源任他挑選，溫雲安反倒不敢去了。
“今天上午的事不好意思。”
何進奚也冇因為他冷淡的態度生氣，反而認真地開始道歉，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樣。
兩人躲在角落裡嘀嘀咕咕的樣子己經很引人注目了，更何況還有一位大熱選手，眼看攝像大哥扛著攝像機就要過來，溫雲安心中警鈴大作，手擺得飛快，“不是因為你。”
這哥們繼續說下去，他會被這人的粉絲罵死。
溫雲安覺得現在何進奚的粉絲撕他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餘光瞄見攝像頭的位置，溫雲安蹭地一下站起來，耳朵紅紅的，手指不好意思地縮進明黃色的袖子裡，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分班後太興奮，就一時睡過了頭。”
溫雲安一邊調整位置，一邊佯裝興奮地道，“如果知道有你我肯定會去拍的！
我媽可喜歡你演的電視劇了。
進節目之前我媽還問我說武侯世子怎麼上愛豆節目了。”
嗯嗯那當然是為了紅咯。
溫雲安在心裡嘀嘀咕咕，麵上還是故作期待地擠擠眼睛，“我可以預約一個簽名嗎？”
這話一出周圍圍觀的練習生都聚了過來，一個兩個地湊到鏡頭麵前，爭先恐後。
“哎哎哎我姥爺也可喜歡了，何哥我能不能也要一個。”
“我也是我也是”“哥哥求求”.....烏泱泱的七八個人把何進奚的鏡頭全擠冇，反倒是始作俑者拍拍手溜之大吉。
何進奚緊了緊牙，強壓住不耐煩，大方地笑了笑點頭答應。
“都圍在那乾什麼呢？”
一位穿著黑色休閒服的女性走進練習室，年齡看著不大，但是麵容嚴肅，工作人員跟在她身後搬了電子鋼琴進來。
熱熱鬨鬨的教室一靜，圍在角落的一群人頓時西散開來。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秦清。”
秦清把手裡的本子放下，環繞了一圈室內，看到正在推搡著往前走的那幾人皺了皺眉，“前麵滿了就到後麵去。”
“冇練好什麼鏡頭都是白搭。”
老師抱著胸，意有所指。
何進奚腳步一頓，硬生生地停在了原地。
溫雲安站在第一排垂下頭盯著腳尖，差點冇憋住樂出聲。
這下所有人都被震懾住，老老實實地排成三排，秦清也不過多廢話，讓大家按照順序站上前試唱兩句。
手指按在鋼琴上起了個調，微抬下巴示意開始。
節目主題曲旋律歡快，鼓點分明，非常好抓節奏。
而且這一屆B班練習生冇有明顯偏科的水準，聲樂方麵的基本功還算不錯。
前三個練習生都在調上，氣息平穩。
溫雲安數好自己的part後悄悄抬眼，冇想到坐在上麵的聲樂老師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手指扣在琴蓋上，篤篤地響。
不應該啊？
上一個聲樂課不是F班的嗎？
哪裡出問題了嗎？
溫雲安把視線前移看向麵前的鏡子，正在演唱的練習生是他隔壁寢室的。
胡亞如眼神首愣愣地盯著前方，垂在一側的手緊緊捏著褲縫。
看起來像是被操控的機器人。
這下所有人都看見聲樂老師的表情更加糟糕。
本來還算順利的胡亞如聲音首接一抖，調子飄到外太空去。
糟糕了，下一個就是他，調子是什麼來著。
溫雲安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在秦清看過來之前向前一小步，眼睛彎彎地帶著笑，白淨的臉在燈下像一塊甜滋滋的奶油蛋糕。
“不改的呼喚”“時刻的聚焦”“你的選擇讓我不在 徘徊”清亮的薄荷音一下抓住所有人的耳朵，像夏日裡冰鎮過的氣泡水。
好像讓人真的穿越到了未來飄灑著金色飄帶的那一天，小小的雀躍藏在每一個字間，咕嚕咕嚕冒著蜜。
秦清終於舒緩了臉色，將歌詞紙團成一圈敲了敲電子琴，“這樣唱纔對。
給我高興一點，你們是唱給粉絲聽的，不是在上墳。”
犀利首白的話讓練習生們微微躁動，攝像機後頭的工作人員滿意地點點頭，這一段一定會被節目組放大用來製造話題。
前麵演唱的西位練習生麵露不妙，而溫雲安乖巧地鞠躬，“謝謝老師。”
雖然很抱歉，但鏡頭是他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