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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歌 作品

第4章 誰是誰的貴人

    

他的手在聞歌的額心猛地按了一下,那一瞬間,聞歌整個人感覺有一股電流竄遍全身,手腳劇烈的痙攣,胸腔內那顆心幾欲跳出胸腔,耳中也是一片轟鳴。

聞歌以為他終於肯了,哪知他卻乾脆利落地抽回手。

他見她眼中春水盪漾,整張臉滿是期待地望著他。

“我說幫你,並非……”他神情不自然地再次彆過臉,“你想的那樣幫。”

聞歌錯愕地看向男人。

男歡女愛,你情我願,大好良宵,他,不想?

聞歌苦笑,她通一點藥理,這藥效越來越凶猛,怕是那人給她喂的是村民慣常給牲畜用的藥,藥效之猛,若再不疏解,她會穀欠火焚身而死,可是憑什麼?

那些害她的人還好端端活著,她卻要這般羞恥地死去。

不,偏不……聞歌看著高高在上的男人,她又看不清他的臉,她此時看什麼都是一團火在燃燒。

禮義廉恥算什麼,若是死了,什麼都是一場空。

她要活下去。

“民女乃麻雀鎮徐家村人,沖喜嫁入秦府,如今秦公子康複,我便成了無用之人。

公子放心,我雖嫁過人,但還是女兒身,公子不虧……”聞歌氣喘籲籲地說。

男人不屑一笑。

“虧不虧,得我來說。”

男人目光落在桌上,避開聞歌那在夜明珠照耀下瑩瑩生光的雪膚,手一揚,一件男子外袍落在聞歌身上,然後他才轉回目光,逼近聞歌,將一顆藥丸喂進她嘴裡。

那藥丸入口即化,清涼甘甜。

聞歌乾涸的身體像是逢了甘露,漂浮的靈魂也重新回到身體,整個人清醒不少,想到先前的放浪,聞歌忍不住攏緊身上那件袍子。

“公子先前到底餵了我什麼東西?”

聞歌問,“毒藥?”

她眨眨眼睛,“現在喂的又是什麼?”

男人隻回答了後麵的問題,“你被餵食大量虎狼之藥,縱吃了我這顆清心丸,體內餘毒頑固,還得想其他辦法。”

“那麼,公子,你想要我做什麼?”

“你也說了,你還是個黃花閨女。

雖是你主動闖進來,但該看的我都看到了。

“他冷淡至極地說,“我會帶你回府,給你個名分。”

“公子可真會做生意。”

這施捨的語氣,當她很稀罕?

他看起來尊貴不凡,家裡隻怕妻妾成群。

聞歌心中又涼又酸,“我不過爛命一條,死便死了,還得個痛快。

不過是想和你睡一覺,便將自己一生都賠給你?

我雖冇見過大世麵,出身鄉野,卻還冇得癡愚症。”

“你……不願意跟我?”

男人驚詫大笑,“有趣,有趣,有趣!

竟隻想睡我。”

他笑著說,“這普天下想睡我的女人多了去,你排不上號……何況你的事情,真是找個男人睡一覺就能解決的?”

聞歌瞪大了眼睛,他們明明纔是初見,聞歌那一刻卻有種感覺,他看穿了她。

“跟了我,才能睡我。”

男人不常笑,笑聲聽著有種僵硬感,但他此刻興致很高,彷彿冰山在緩慢融化。

聞歌猛地搖頭,首覺告訴她,彆答應,這個男人深不可測,答應他,是主動走入更深的深淵。

她不過是個闖入者,他明明看不起她,又為何會想帶她回去?

等待她的,可能遠超她能承受的。

“我拒絕。”

“你並不會武,卻靈活得像條泥鰍,為什麼?”

男人再次被拒絕也不惱,意態悠閒地想和她閒聊。

“我小時候常常捱打,他不是我親爹。”

聞歌埋下頭,不由自主地回答,“捱打捱得多了,自然學會如何躲。

我十歲開始,他就再也冇有打成過我。”

“還有呢?”

男人問,“捱打能練就這樣靈活的身手,就不會有那麼多人被打死。”

“我很小就跟著村裡的大夫伯伯進山采藥,山裡猴子多,若是被搶走乾糧就得餓一天肚子。”

聞歌小聲說,“一開始不但被搶走乾糧,還落得一身傷。

但時間久了,山裡冇有猴子敢惹我。”

那清心丸果然不能徹底解毒,也就壓下藥效一小會,幾句話功夫,聞歌的腦子再次混沌起來,所念所求,不過男女那點事。

“我說,你是不是不行?”

聞歌香汗淋漓,媚眼如絲,又變成了那個完全陌生的放浪女子。

她心一橫,激將道。

男人俊臉一黑,一腳將聞歌踢到榻下,又一腳踩在她的肩膀上。

“我教你個乖,永遠不要在男人麵前說那兩個字。”

男人居高臨下看著聞歌,這一番動作下,袍子散開,女兒家的風光欲遮還露,更顯妖嬈風情,他卻視若無睹,“就憑你這樣的女人也想睡我,你也配?”

男人冷漠地坐在榻上,一隻腳還踩著聞歌,眉峰上挑,目光深邃,似在思索什麼。

我不過是想睡你,你不肯便罷了,何必欲迎還拒,如此羞辱我?

我這樣的女人,我是哪樣的女人?

卑賤,下流,放蕩?

聞歌一顆心狂跳著,緩緩流下兩行淚來。

那一刻,她感到無比的恥辱。

就算是被扒光衣服扔到人聲鼎沸的市集,都比此時這樣被他踩在腳下好受得多。

這該死的臭男人!

隻要她能活下去,遲早有一天,她要讓他跪在腳邊,懇求她垂青。

當馬車外傳來腳步聲時,男人終於捨得挪開他的貴足。

他看著淚流滿麵的聞歌,似乎怔了一下,說,“周山。”

“在。”

“如何?”

“主子,情況不太好。”

“說。”

“圳川縣佈下天羅地網,南渡口更……”“嗬……”“主子,這可如何是好?”

那周山焦灼地問,“我如今功力全失,這附近的幾個人,也都被牽製住,不抵事。”

“前麵的路隻有我們二人,不也走到現在?”

男人平靜地說,“如今,還多了一個。”

周山靜默了一瞬,低聲說,“她能有什麼用。”

這兩人說話的功夫,聞歌伸出手,拎起那茶壺,茶壺快空了,但還有一點水,聞歌將那剩餘的茶水從頭頂澆下來,身體像是燒紅的鐵,隱約能聽到滋啦聲。

但這遠遠不夠,幾滴茶水隻是杯水車薪。

“她是我今晚的貴人。

我相信,有她在,我們一定能逢凶化吉。”

男人卻道。

周山不知想到什麼,嘿嘿一笑,“主子說的是。”